一個好的翻譯，不但要求譯文準確，更重要的是信息能夠流暢表達。在譯經工作中，往往會發現有些翻譯是對的，卻是按源語逐句翻譯，缺乏連貫感覺。比如有次看到馬可一章的翻譯初稿：
“17耶穌對他們說：“來跟從我, 我要讓你們做得人的漁夫。
18他們立刻丟下網，跟從他去。
19耶穌上前沒有走多遠，就看見西比太的兒子雅各和雅各的兄弟約翰正在船上整理網。”
如果單單從三節的內容層面理解，當中的翻譯都是清楚的。但如果我們問到底這幾節有沒有關係？所敘述的事在情節上是不是有相關的呢？在譯文上我們就不易看出事情發展的整個流程。譯文上看不出的不等於原作者沒有表達，必需用原文對照才能確定。經對照後，很容易就發現原文在18和19兩節的開頭用連詞貫通上下文，這是說明這三節是相關的。為什麼幾節有關係，但翻譯卻看不出來呢？原因可能是在翻譯的時候，譯經人沒有先理解好原文內容的關係，只專注于逐句的翻譯，結果句子是翻譯出來了，但是整體的關係就失去了。後來調整譯文，結果是這樣的：
“17耶穌對他們說：“來跟從我, 我要讓你們做得人的漁夫。
18於是他們立刻丟下網，跟從他去。
19接著耶穌繼續上前沒有走多遠，就看見西比太的兒子雅各和雅各的兄弟約翰正在船上整理網。”
譯文調整過後，本來在內容上失去的連貫性重現了，經文上下的關係也清楚了，更重要的是這樣才更準確地將內容意思翻譯出來。要發現內容是不是連貫不難，特別是敘述性體裁。比如說上文已經使用過的名稱，下文本來可以使用代詞或其他指代表示，但卻沒有，這情況的出現可能是不連貫的信號。看看馬可六章這兩節：
“41 耶穌拿起五個餅和兩條魚，……，放在這群人的面前，那兩條魚也分給眾人……。
42這群人都得吃，並且吃飽。”
按著內容上下理解，41節的“這群人”就是42提到的人，所以翻譯42節“這群人”的時候，只需要用代詞“他們”或者“這些人”就可以（除非有特別的意思）。但翻譯員在初稿的時候沒有這樣做。如果翻譯用上了代詞，這樣一方面避免了上下累贅感覺，也比較體現內容的相關性。後來在修改這兩句的時候，為了更突出他們的連貫，還是按原文表達結果，在42節前加上一個連貫的虛詞“於是”。調整後的譯文是這樣的：
“41耶穌拿起五個餅和兩條魚，……，放在這群人的面前，那兩條魚也分給眾人……。
42於是這些人都得吃，並且吃飽。”
翻譯工作除了要將原文意思清楚翻譯出來，也需要將內容貫徹表達，讓讀者有個一氣呵成的感覺。譯經沒有處理好內容的連貫，就像一副不完整的拼圖，圖像的大慨是可以看出來，但整體是怎樣的卻是模糊的。盼望以後大家做翻譯，不要單單從逐句來開始翻譯，應該先對內容有個大慨的理解，然後再開始翻譯，務求將最清楚的信息完全翻譯出來。
沈老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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